书接上回。
健身房，一老一小。
一辆京牌的大切诺基。
老的，头发花白，戴个眼镜。
小的，也就是小学或初中。
几乎，天天来。
健身房是八卦密集区，老爷们聚到一起，要么讨论谁的腚大，要么讨论谁的沟深，讨论着讨论着，猜测这爷俩是什么关系？
爷爷和孙子？
姥爷与外甥？
我说，我去给问问。
大家觉得，去问不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现代人跟过去不一样，现代人喜欢被搭讪，也没有那么多言语禁忌。
我小时候，谁若是说自己的爸爸叫什么？那回家需要挨打。
爸爸的名也是你能喊的？
现在？
随便一个小朋友，你问，你爸爸叫什么？
他都如实回答。
难怪，古代文字里有那么多忌讳。
忌帝王讳。
忌圣人讳。
忌长辈讳。
如苏轼的祖父叫苏序，所以苏轼几乎不用序字，给别人写序也用“叙”来替代。
时代在进步。
这就如同公务员的同学调侃我：也就是现在，放在过去，你见到我要下跪……
有道理呀！
十几年前，我们进藏路上，梅老大还苦口婆心的劝我，意思是一定要有个社会身份，有个一官半职，在山东，体制内再不行，也是个官吧？你再有钱，也是个民吧？这就是两个阶层。
我多亏没信。
否则，我考进去了。
他呢？
现在下海经商了。
我走到老爷俩面前，先夸了孩子几句，上几年级了？咋这么自律？是体育特长生吗？
不是。
那更了不起。
玩不玩手机？
也玩。
我看了看白头发的眼神，我坚信，这就是孩子的父亲。
头发显老。
人真正的年龄，都在眼球上。
大约是45岁到50岁。
我问白头发，这是老大还是老二？
他说，老二。
我说，差不多正好是二胎政策。
他说，就是二胎放开后要的。
口音基本是北京腔，但是语调里有部分沂水土话，从而可以判断，他应该祖籍沂水，因为考学或工作生活在北京，深耕多年，至少20年+。
聊了几句。
我不由的感叹，头发太影响男人直观年龄了。
白发比光头，影响还大。
这几天，我照镜子发现，我头发越来越浓密了，几乎恢复到了30岁左右，平时洗澡也很少掉头发了，去剪头发的时候也看不到头皮了。
我就做了三步。
A，检查，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B，涂米诺。
C，吃非那雄胺。
A是前提。
N多人咨询我，我都是建议先去检查，但是大家都不想去，只想要结果，但是，脱发的原因千奇百怪，数百种原因，你不能都用一个方子吧？
大家为什么害怕医生？
自卑。
人一旦脱发，害怕三类人。
医生。
理发师。
异性。
身体残疾一定对应着心理残疾，头发一旦少了以后，人就不去理发店了，这就如同我写的，我磕掉了眉毛去植发，我意外的发现，不仅仅有植头发的植眉毛的，还有植下面的，没有毛不应该更开心才对吗？省的招虱子。
不，自卑。
为此都不敢交异性朋友。
那天，妇科医生跟我讲，有位女士有炎症，她给检查时，发现上下壁都粘连在一起了，快长死了，她就很委婉的问了一句，平时没有性生活吗？
对方说，男人出轨六七年了。
那也应该买个假的。
就如同牛哥说的那句话，我等你，你不来，我也不能让自己闲着。
咋能亏待自己呢？
我看健身房的姑娘去深圳逛街，发的朋友圈，去逛大人糖。
取悦自己，没有什么可耻的。
前几天，我写了篇凤霞后续，结果那篇文章没能过审，是我在抖音上遇到的两个读者，一个读者说看了闺女挨了打，很生气，直接问我：董哥，你说这个事怎么办吧？
意思是，他要充当义士。
使我想起了当年我跟某位朋友撕逼，后来这位朋友跟我讲，你的狂热粉丝又是打12345举报又是跑来声讨，问为什么辜负了懂懂？
不知道有没有演绎的成分。
从抖音的留言来看。
应该有。
所以，手持利剑时，一定不要随意拔出来。
伤到了别人。
最终也会伤害自己。
另外一个读者是本地的，卖彩票的，他跟我讲他认识跟小舅子有来往的那个服装店老板，不仅仅认识，还交往过……
其中提到了一个细节，光秃秃的。
说可以用这个细节来诈小舅子，看看俩人有没有发生过关系。
不是先天的，是她喜欢刮。
我很好奇，你怎么勾搭上的？又怎么分手的？
让他给买金镯子。
我现在对这些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了，我想起了一件往事，当年我们有个队友，是超级土豪，现在进去了，进去之前是超级土豪，我写过很多关于他的片段，例如我们在深圳，人家小卖部不让停车，他直接给了老板200块钱，问可以不？
马上就可以。
在寺院门口，有人想跟他换点钱，用微信给他。
他直接给了500，说不用了。
挥金如土。
他的出身呢？
又是最穷的，小时候家里穷，小卖部停了电，雪糕要分给小朋友们吃，但是就没分给他，因为他家在村里太穷了，没有面。
他结婚，都是借的房子。
他做什么赚这么多钱？
棋牌平台。
具体是不是正规的，我也不了解，他跟我讲是正规的，但是总有人想搞他，他给我解释的理由是大平台都想收购他，他不卖。
具体真相如何，等他出来，我再采访采访他。
当时，我们有个女队友。
让他轻松拿下了。
他的办法很简单，就是花钱，你喜欢的东西，一律买。
送花，送蛋糕。
这些，都发生在我眼皮底下。
乃至，我们后来都喊这位女生小嫂子，一直喊到今天，再这么喊不合适了，毕竟小嫂子马上也结婚了，而且小嫂子现在也事业有成，前段时间我还跟小嫂子在一起了，是在一起吃饭，喝茶。
这些，其实都属于小圈子里的隐私，写出来不合适。
我曾经问过土豪一个问题，睡了没？
他跟我讲，董哥，我对你发誓，没有。
他跟我讲，为什么。
他说，女人，一旦追到手，他就觉得没有欲望了。
当年，我对这些，半信半疑。
甚至，认为是假话。
今天，我就非常认可了，我觉得，他真的没有。
因为，我慢慢成为了他。
这两天，跟日本前妻爬山，我就一直很害怕她过夜，成了负担，她也弱弱的问我，与吃非那雄胺有关系吗？
我说，没有关系。
她问，要不要吃点睾丸素？保健品那种，你去开市客买就行，瓶子上写着Booster的就是，不要吃太久，半个月就可以，感觉有效果就停。
我说，不用。
这个春节，我还遇到了一位女士，82年的，也是健身房认识的，骑动感单车时，她不会调那个座椅高低，锁不住，一坐就下去了，正好我在她旁边，我就教她，这个叫快拆，需要试探着拧一下下再扣，每次拧八分之一，感觉正好卡紧为准。
沂水姑娘在上海，金融行业，还是个网点的副行长。
有点像单身，甚至未育。
我统计过沂水的达官贵人家的孩子，最终在哪？
要么，在国外。
要么，在北京或在上海，能进体制的首选体制，不能进体制的选医院、金融。
老县长，老市长，老企业家。
你分析一下。
基本就是这么一个轨迹，这就是为什么一退休，他们纷纷去了一线城市的缘故，投奔了子女，也远离了是非……
前年，本地有朋友问我，闺女面试进上海的投行，200万值不值？
我认为，不值。
她还是出了。
纯粹是公关费。
她认为，在孩子铺路问题上，200万都是小钱。
这就为什么证券公司经理跟我讲，证券这个行业，两不缺，一是不缺人才，随意一摸，不是北大就是清华。二是不缺资源，随意选个城市，总有同事能找到对应的资源，甚至他爸在那当市长。
我推测这个82年的小姐姐，也是资源型家庭出身。
只是具体是谁家，咱没多问，萍水相逢，不能刨根问底，会激发对方的防守欲，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我带队出境的经验是，人在熟悉的环境是一个样子，人在陌生的环境又是另外一个样子，就如同去泰国看演出，当年的演出可没有今天这么绿色，都是真刀真枪，我坐椅子上，男演员就抱着女演员在我旁边的椅子上演，真的跟擀面杖那么大，你看看国内这些大妈，有一个退却的吗？
全嗷嗷的。
后来，我又带队过去。
门口排队时，大门一开，嗷嗷的进去抢位置。
然后在芭提雅，都去HAPPY了。
我跟我媳妇讲，全队所有人，除了我，都去了。
鸡哥跟他媳妇也是这么讲的。
导致，他媳妇看了文章后质问我：你们俩，到底谁撒谎了？
黄毛，给父母，给朋友的感觉很老实。
她一回来，就不闲着。
不用微信，只用社交APP。
约定时间，见面地点，彼此看看眼缘，觉得合适就进一步，觉得不合适各回各家。
事后不留联系方式。
就失手过两次。
一次是去年染了阴道炎。
一次是大学城的一个男孩，虽然有狐臭，但是巨无霸，问她到底是谁？她如实交代了，说自己的爸爸是谁，自己在荷兰教书，大学生让她爸帮着找工作。
所以，经验告诉我，只要愿意进攻，这些返乡青年，都是容易得手系列，因为她们也是出奇的松弛、无聊，在家憋的难受，七大姑八大姨，看着就烦，不如谈个短暂恋爱。
上海这位82年的金融女，我先是找机会加了微信，然后一起约了午饭，又邀请她来书店打过卡，她发出了一句感慨，沂水竟然还有如此的书店？来过这么多作家？
她走的前一天晚上，喝了不少酒，问我要不要去五环桥散步，我骑自行车去见了一面，聊了许多许多，就差最后一步了，我装傻提出晚安，回家吧。
我就突然理解了土豪当年的操作。
他只享受征服的过程。
别的，他不想要了，我可能还想要，是我不行了。
也有可能，土豪学过佛，学佛的人是如何放下性欲的？这个我在徒步五台山时专门采访过女居士，女居士采取的策略是不净观，你想想，那是什么位置？屎尿屁的出入口，最肮脏的地方。
她用这种方式来训练自己的大脑。
想到就恶心。
西安老铁也跟我分享过类似的心得，有时遇到一个女生，突然动了心，如何压抑自己这种心动呢？就会去反向推理，她是不是农村出来的？是不是习惯了小便不擦？有没有在猪圈上过厕所？内衣是不是洗的不勤？是不是有蛀牙？有口臭？算了，不喜欢了。
食色性也。
人一生的课题，就如同老师当年送我的两句话，迈过钱，迈过性。
人生会有新的高度。
我觉得，好难。
大概率，一辈子迈不过去。
但是，我特别喜欢我现在阳痿的感觉，遇到优秀的女士，更愿意当朋友，愿意去正常交往，过去呢？一交往就朝那方面引导。
其实，很让人讨厌。
前段时间，我写过一个细节，有朋友带着闺女改嫁，说这个男人对自己以及闺女都特别好，我就弱弱的提醒了一句，闺女大了，要规避点继父。
她觉得我神经病。
为此，还删除了我。
她觉得只有肮脏的人才有肮脏的想法……
你知道为什么吗？
第一，男人对没有血缘关系的身边女性，存在着天然的欲望，我身边有姐夫跟舅子媳妇结婚的，而且都是有身份的人，那么请问，他们是离婚后才在一起的，还是先在一起后离婚的？
第二，吸引力法则，女儿是妈妈的年轻版，男人喜欢妈妈自然也会喜欢年轻版的妈妈，同时呢？女儿也容易从对母亲的模仿，去喜欢和母亲配偶类似的人。
这个事有后续。
后续是她又联系我，问要不要送闺女去昌乐二中读书，因为她知道我闺女在昌乐读的书，缘由是什么？
她在厨房做饭时，无意瞥见一个细节，闺女与继父在桌子底下手拉着手，当她端菜出来时呢？俩人立刻就松开了。
她想起了我当时的忠告。
觉得，有这个迹象。
扯远了……
松行长约我吃海鲜，打掼蛋。
给张总接风。
我问，人多不？
他说，加你四个。
我说，那我很重要。
他说，绝对的。
张总的父母冬天在海南，从而，一到春节，全家人都去海南，在那边买的房子……
松行长为什么要宴请他呢？
因为，松行长的侄子在张总那里上班。
学习不中用，考不上正式的，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个类似正式的工作，所以类似张总这样的角色，在县城里绝对牛逼，一是掌管着庞大的资源，与工程挂钩，与民生挂钩，谈的业务动辄以亿为单位，谁不想靠近？二是可以为达官贵人们安排子女就业，不为赚钱，只为名声好听，在XX单位上班，有的孩子可能开着保时捷去上这份月薪三四千的班，我哥跟我提过一次，让我提前跟张总搞好关系，万一闺女考不上正式编，这是不是也是一个备选？
所以，我也挺佩服松行长，能第一时间约到张总。
说是第一时间，今天也已经正月十一了。
二月二之前约到，都算第一时间。
我和松行长，张总和一个搭档，这个搭档不是张总单位的，而是张总的小弟，也可以理解为手套。
我跟手套一伙。
松行长跟张总一伙。
这东西跟打羽毛球类似，关系太好的不适合搭档。
否则，全是埋怨。
我跟松行长一伙，一会就打起来了，因为他打牌太认真，能把牌记得很清楚，若是我送他送错了，会埋怨老久，关键是我打牌总走神，他们都是老头不玩手机，而我呢？时刻要关注着微信。
他们在一起聊天，第一话题永远是人事调整。
然后是大的规划。
要修什么路。
要建什么桥。
要搞什么基地。
资金是哪里的？
有没有机会？
咱只听，不发表看法……
记得有段时间，有个地方，严禁大家聚餐，其实很容易理解，只要让他们聚到一起，他们就乱聊，乱议论。
我要是跟我哥一起出来，我哥肯定要提醒我，只听别写。
跟松行长一起出来。
他不会叮嘱。
因为，他知道我有数。
有些东西写了，账号就没了，脑袋也没了。
最初，松行长定的建议是，让小董服务咱，咱三个喝点。
张总的意思是找代驾，大家都喝点。
松行长二话不说，给我倒上了，然后补了一句，小董酒量一般，就这些……
张总说，咱随意，能者多劳。
其实，我也没少喝。
人家张总说干了，咱能不干？就如同临沂最近很火的挖哥传媒，有粉丝就问挖哥，你在临沂交警敢查你不？挖哥的意思是，咱就是在网上吹吹牛逼，在现实生活中，就跟狗一样，谁都能踹咱两脚。
大家觉得他是调侃。
实际上，真如此。
我在健身房、球馆里的聚餐，永远都是坐在三陪以下的位置，我貌似就没坐过主陪或主宾的位置，副陪的位置都没坐过，咱不够资格。
我喝的比他们稍微少一点，也有个半斤左右，汾30年，口感还不错，刚开始觉得还蛮好喝的，后面只觉得真辣。
直接快进。
原本喝完去洗脚。
结果张总家里去了客人，要回去。
松行长给他们俩准备的黑猪肉，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提前送到饭店的，直接给放人家后备箱里了。
代驾也提前给叫好了。
你这服务太贴心了……
我们俩找了代驾。
松行长跟代驾讲，把我们送到足疗店，然后把车子送回家。
我说，哥，这是我的车。
他说，我知道，是说送到你家。
我说，若是做足疗的话，我就不去了，没意思，不如咱去我书店喝茶，要么你就请我个大的，那种可以搂可以抱的。
他说，那些没意思。
我说，那去我书店吧。
他说，行。
我说，喝会茶，咱再步行回家就行了。
他说，行。
我说，要么，咱去找泰山啤酒老板娘喝茶。
他说，别了，去了又喝酒。
到了书店，松行长去洗手间嗷嗷了半天……
出来后，眼圈都红了。
我问，抠了？
他说，抠了。
我说，你这样的人，喝酒浪费。
他说，若是不抠出来，今晚一点睡不着，三点就醒了。
我说，这是我第二次跟张总吃饭，但是贵人多忘事，我说见过，他也没想起来，还叫错了我的姓，喊我小宗。
他说，你还在意这个？
我说，不在意。
他说，主要是想让侄子动一动，挑不了大梁挑个筐可以不？我原本喊他来，死活不来，平时在家训他爹训他娘，一到场面上就白搭了，去年中秋节我跟他谈了谈，跟我说，领导对他挺好的，有天突然发了他个表，让他填一下，让他成预备党员，说是小组长提拔了，让他先当着代组长，然后又让当组长。
我说，县长媳妇摆摊卖鸡蛋，原来做生意这么简单？！
他说，他爸的想法是让他在自己工厂上班，但是他上了几天待不住，因为他爸总是骂他，否定他，自己要创业，开过奶茶店，搞过儿童游乐场，都没经营下去，后来我就提议，要不，找个地方上个班吧，学点活，等成熟一些了，再回自家工厂继续锻炼。
我说，感觉张总八面玲珑。
他说，那绝对的。
我说，总感觉不真诚。
他说，不是，是整个酒场规矩就是如此，你可能参加类似的场合少，跟领导一起吃饭，不都是这套说辞吗？祝福+赞美是主旋律，你把山东酒场理解为话剧就可以了。
我说，太累了。
他说，其实他们也讨厌这种话剧，但是一到那个场上，自觉不自觉的就支棱起来了，进入角色了。
我说，看他打牌的话，感觉是个很严谨的人，但是说话呢？又感觉很虚伪。
他说，很聪明，很严谨，表面上的确不怎么讨人喜欢，但是呢，若是深入交往一下，又觉得是个不错的人，真小人系列，若是产生点私下合作，他把条件直接摆在桌面上，你觉得能接受就合作，不能接受就算，你能接受呢？你会发现他是比较守契约的，我跟你讲，在这个系统里，这样的人就算好人，最可怕的是笑面虎，见了面比亲兄弟还亲，咱兄弟还谈什么你我，其实处处使绊子，那些年我们做地产代理，这样的故事我能给你讲一火车，带着咱跑关系，咱给出钱出力，结果最后呢？他把他的手套顶上去了，把咱操了一顿，咱还要挨着，笑面虎才是这个群体的主流，真小人属于精英，至少守契约。有的人是，你一接触，觉得很讨厌，但是越接触越觉得有意思，就如同别人对你不也是这么评价吗？最初XX（红裤子）说你在健身房就是个二流子，见了谁也撩，后来接触久了才发现，不是表面那个样子……
我说，过去的我，的确不好，现在稍微好了一些，我现在逢人就说，现在的懂懂是最值得交往的阶段，男的，咱不想榨人家的，女的，咱不想摸人家的。
他说，说明不正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