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我在报社实习，跟着一位老记者，他有点像周伯通，老顽童，超级调皮，我们俩刚认识，他就问我会不会下载小电影，给了我一个移动硬盘，让我帮他下载……
我心想，报社里不都是正人君子吗？咋还有这类货色？说实话，当时我还真戴有色眼镜去看他了。
而且，他脾气古怪，不看任何人面子，据说全社里唯一敢顶撞老大的就是他，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他临近退休了也仅仅是个栏目负责人而已。
爱喝酒，喝了酒就喜欢谈往事，他自己也这么调侃：但凡是我稍微收敛一点，早当社长了。
他不在意当什么破社长，超级洒脱的一个人，他文章写的好，但是不屑于出书，全社45岁以上的只有他一个人没出过书。
他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我们俩相遇，那真是臭味相投，性格出奇的相似，在一起整天就是胡扯，研究电影，研究照片，他说的果然没错，很多领导都找他要电影看，貌似他就是法海手里的钵，每个衣冠楚楚的人在他面前都现回了原形。
江湖性格使他朋友很多，有时我们去下面县城采访，都是一把手出面接待，这些一把手也有了江湖的一面，也开黄色玩笑，也骂爹骂娘，也去夜总会，也搂搂抱抱，这简直颠覆了我三观，不是说父母官都很正经吗？
应该平时是蛮正经的，只是遇到了老顽童，不正经了。
有个笑话，我现在还记得，关于毕加索的，是一个县委书记讲的，当时我在想，“逼”这个字咋能在饭桌上讲呢？当时，这是一个很隐晦的字，不能随便讲。（可如今呢？什么傻逼、装逼、撕逼、逼格，大行其道。）
原来，他们有这一面呀？
老顽童下去采访，总是能收很多礼，他抽烟，苏烟一条一条的，他喝茶，茶叶一提一提的，每次他也分我一些，因此我还学会了抽烟，不过还没上瘾我就戒了。
他笑称，采访就是采购+访问。
我们去每个单位采访，基本上都是这个接待规格，一把手出面宴请，走的时候大包小包，还要单独给老顽童一个红包，因为发新闻的数量也是单位评优的重要标准，所以单位对媒体格外的重视。
记者，那绝对是高人一等的，我们连过路费都不用交，不仅仅我们不用交，我们亲戚朋友也不用交，帮他们搞个“新闻采访”的牌子放在前面就可以了，到了收费站直接放行……
但是，记者这个职业貌似与我想象的又不同，在我想象里，记者是勇士，应该去揭露什么，而不是写通稿。这些新闻报道是怎么来的？单位里通讯员写好了放到U盘里，我们拿回来截取其中几段发，根据关系不同来决定是发长篇大论还是豆腐块，给钱多了，肯定整版，给钱少了，豆腐块。
文章不需要创作，截取拼凑即可。
赵老师写了部纪实文学《白老虎》，报社里召开作品研讨会，老大很生气地拍桌子：这应该是咱记者干的活，结果让作家给干了，这不是咱的耻辱吗？
我心想，记者调查了，写了，你们敢发吗？
不敢！所以别扯那些没用的！
到了2007年，我也写书了，也搞新闻发布会，在我的印象里，什么是新闻发布会？就是我在台上讲，台下全是记者。
那场面，果然如此。
不过，大家来了，貌似马上就走了……
门口有专门负责媒体接待的，每个人送一个手提袋，根据媒体不同发的手提袋不同，里面有U盘，是我作品的通稿，还有就是红包，电视台的给600~1000元，纸媒给200~400元，另外媒体还要分区域，例如我是广东出版集团的，那么广东的媒体是不用给钱的，他们属于随团记者，照样会给我写整版。
当时，我在想，假如我戴个记者证，岂不是可以挨着会议室骗钱？
我问了问，还真有这么干的。
原来，新闻发布会是这么回事呀？
让我觉得很意外！
记者普遍遵守契约，或多或少肯定帮你发布，只是多是豆腐块，毕竟他们赶的场太多了，拿的太多了。
在媒体行业待久了，也慢慢失去了神圣感，因为高压线太多，慢慢记者的个性也被削没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突然佩服起了老顽童，他在如此高压的环境下，竟然还如此的个性，实属不易。
2008年，朋友搞了个网站，需要发布大量的软文，自然就需要招聘，招聘新闻专业的毕业生……
这些毕业生普遍很有骨气，拒绝写软文。
我在想，有骨气挺好，只是早晚都会磨没的，你见过真正有骨气的记者吗？唐师曾算一个，但是他拍的、写的都是国外的事，国内的事他敢吗？想写，憋得难受，去求教季羡林，季老送了他一句话：真话不全说，假话全不说。
实习不久，我被分配到了交通管理局，算是驻地记者，不过没啥事，一个月发不了一篇稿子，没事我就跟着他们去查车，那时查养路费、查货车的营运证，抓黑车。
要打人吗？
当然！
例如你拦车时，货车不停，肯定接着追，追上就是一顿暴打，根本不把司机当人看，有时我看着都怪心疼的，但是我又理解了这些打人者，为什么呢？
因为，就在刚才，那货车是准备开车撞死他们。
这些人，是不是天生飞扬跋扈？
不是，读书的时候都是乖乖男，我采访过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眼镜男，他说自己参加工作以前从来没打过架，但是在现场，他是最狠的一个，大皮鞋踢头，咔咔的。
当打人不需要接受惩罚时，我们每个人都露出了凶神恶煞的一面，仿佛很享受虐待别人的快感，求饶？越求饶越打你。
过年前后，是有罚款任务的，大家查车也格外的兴奋，因为罚款多少直接决定着过年分红多少，那时单子都是手撕的，有些外地司机蛮懂规则的，不要单子少缴点，他们也同意，这些钱事后就分了，见者有份，大家守口如瓶。
我也蛮怀念在交通局驻站的日子，我回家是需要坐长途客车，但是从来不需要花钱，同事开着交通局的车子去送我，随手一拦，车子停下，售票员就会很热情的把我搀扶上去，等车子开动了，售票员再过来，低声的问：刚才送您的领导姓什么？我给老板汇报一下，给您免个票！
混过社会的朋友都懂，过年前是不能打架的，因为打不起，不管你是有理的还是没理的，先抓起来再说，想和解？不行！必须罚款！
为什么？
临近年关，单位需要发福利呀，没钱咋发？！
经历过这些，我就理解了老顽童说的那句话：机关是企业，企业是机关。
为什么老百姓对习大大拍手叫好？
这些现象少多了，是真的少了，执法越来越透明了，现在不管是查车还是查勘现场，全程都开着执法记录仪。
结婚后，有段时间我得了精神病，因为媳妇总给我灌输一个思想，钱并不重要，感情最重要……
可是，我一直都觉得赚钱很重要，难道我们俩天天蹲家里谈感情，不用上班？
我逢人就问这个问题：你觉得赚钱重要不？
除了信佛的人，貌似所有的人答案出奇的一致：当然重要、非常重要、超级重要、最重要！
坐在出租车上，我问了司机这个问题，司机很疑惑地望着我：不为了赚钱，我拉你干嘛？
他以为我是个精神病患者！
我产生了强烈的恍惚感：一方面是我看过扑克的底牌，知道包括政府机关在内，真正的驱动力就是利益；一方面是我又觉得媳妇讲的很有道理，我整天这么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为什么不能天天陪在她身边呢？
产生恍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们夫妻俩有矛盾的时候，经常去找峰哥给调解，他是信佛之人，峰哥竟然支持我媳妇的观点。
峰哥给我的建议是：家庭第一、事业第二。
我问他赚钱重要不？
峰哥说，你能赚多少钱，都是定数。
我问，不努力也是定数？
峰哥说，是！
我明白了，就是说你的福报是上辈子积攒下来的，假如你有福，即便是你懒如猪，也照样会中彩票……
峰哥具有超强的游说力，我们有个共同的朋友是开鱼馆的，在峰哥的游说下毅然把饭店关了，别人想接手干，他坚决不同意，不想杀生了。
现在算是峰哥的贴身护法，俩人还徒步去五台山，开鱼馆那小子走到聊城脚扭了，他认为是佛祖考验他，坐车回来以后，休养了三个月，独自一人徒步去了五台山。
峰哥最想搞定的人是我，因为我不仅仅不信佛，还经常调侃他们，他们说世间万物就是反复轮回的。
我就问了一个问题：我下辈子可能不可能变成羊？
他说，可能。
我问，是中国的羊还是新西兰的羊？
他说，这个不一定。
我问，我有没有可能变成细菌？
他说，可能。
我说，那我的疑问来了，细菌有无数个，而动物总数是有限的，那岂不是肉体跟灵魂不能实现一对一匹配了？而且总数在不断地减少，因为你们这些修炼成佛的就不参与轮回了。
他说，细菌我不是很了解。
我问，有没有人没有死过？
他问，身体还是灵魂？
我说，灵魂。
他说，有。
我问，有没有人见过恐龙长什么样？
他说，有。
峰哥的转变太大了，没信佛以前，泡妞水平一流，开车溅脏了女孩衣服，他都能把女孩抱上床，这都不值一提，他俩身份证，俩媳妇，二媳妇是他佛友，二媳妇坐月子是大媳妇伺候的。
这个厉害不？
就这么一个人，说变，瞬间变了。
也正是如此，开鱼馆那小子才被征服了，原来悟道一瞬间呀？！
峰哥家里没有电视，没有WIFI，手机还是诺基亚，什么微信、QQ统统没有，每晚吃完饭，小两口在家抄佛经，小女儿现在6岁了，从小没吃过一口肉。
上幼儿园不吃肉吗？
压根没上幼儿园，他们自己办的私塾。
我总调侃这些佛教徒：一信一疗程，佛、中医、国学。
峰哥一直给我灌输一个思想，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不应该没落，一定要重新拣起来，古代哪有什么长篇大论，区区几百字就可以流传几百年……
他的意思是让我学国学，从而写些之乎者也。
对于这些，我不反驳，不顺从。
我儿子刚上幼儿园的时候，他极力反对，让我把孩子送到他的私熟，理由是14岁的私塾毕业生相当于文学博士。
我想了想，教育不具有可逆性，拒绝了他。
私塾怎么收费？
不收费，AA伙食费就可以了，在佛教徒眼里，赚钱是可耻的。
峰哥有辆破车，窗户都漏雨，日子也蛮清贫的，小两口倒是蛮享受的，私塾是他大媳妇管着，大女儿15岁就辍学了，去研究中医去了。
我一直好奇，峰哥，你真的不需要钱吗？
他说，不需要。
我问，什么钱不能赚？
他说，倒手产生的利润，都不能赚。
我问，我们家小卖部10元批发来的洗衣粉，卖12元，能不能赚？
他说，不能，因为你没有给这袋洗衣粉增加价值，反而加重了老百姓的消费负担，这是罪孽。
我说，可是我提供了便捷。
他说，便捷不算价值。
我问，便捷为什么不算价值？
他说，有一类钱是可以赚的，就是你真正的创造了某个东西，你是源头……
私塾我去过，多是穷人家的孩子，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们是因为穷才信的佛，还是因为信了佛才穷的？
峰哥说，有钱人信佛的多了去。
我说，没有像你们这么迷的，仿佛给自己套了个枷锁。
峰哥说，戒律咋叫枷锁呢？
在他们的意识里，过于富有是可耻的，修行一定要在清贫中进行，峰哥讲了一个故事，印度有个高僧能盘坐离地1米，美国有电视台愿意花1亿美圆让他去美国表演，高僧拒绝了，说了一句：对普通人而言，那是财富，于我是废纸。
听了这个故事，我说，这高僧也太傻了，不过没啥牛B的，我曾经飞过三万英尺高。
在我看来，峰哥极端了一些，但是我潜意识里还是受他影响太大，例如卖苹果这件事，烟台苹果通货价是1块8，但是加上包装、物流成本，就要达到6块钱，我就觉得很心疼，等于别人花了6块钱买了1块8的价值。（超市卖7~15元）
所以，即便是做的很好，我也觉得内心有愧疚。
总觉得于心不忍，有时我在想，假如我让我姐做个兼职，就在网上卖苹果，我帮她推广，一个月卖1000箱没有任何问题，也能赚1万多块钱，可是我觉得不合适，让人觉得我们钻到钱眼里了。
例如，泰国的枕头，官方价是700元，我媳妇前几天在泰国买了一个同款是900元，实际上我拿货的话多少钱？200元，我卖300元可以吗？
可以，没任何问题，一年至少能卖1000个，赚10万元没问题，可是我还是有这个担心，白白的赚了人家100块钱。
不合适。
于是，我想了想，就没做。
按照峰哥的理论，但凡是渠道商的生意，都是不合适的，因为我们是在作孽，凭空抬高了物价……
没事的时候，我喜欢逛淘宝，喜欢研究古怪的领域，例如生子金币，说是泰国高僧开光的，200元一枚，放在床头就行了，很多人在回复里声称怀孕了，很灵验。
一个月能卖1000多笔。
这个生意有意思不？
咋回事呢？
我媳妇也买了一个，从泰国带回来的，让我把她教训了一番……
我给峰哥打电话，问他对这个生意感兴趣不？可以在国内找上几个高僧，搞这么一批金币卖，绝对火，现在不孕不育的比例太高了，什么办法他们都试，甚至都有婆婆建议儿媳借精怀孕的，这不是稀罕事，我身边就有两个姑娘一直不怀孕，什么办法都试了，甚至都产生了绝望的情绪。
你想想，她们能不消费金币吗？
肯定买。
峰哥把我教训了一顿，说这是造孽。
我只是跟他探讨一下而已，我又不卖。
我分析了大量的偏门生意，但是我不做，分享给了众人，他们谁爱做就去做吧。为什么不做呢？我觉得内心接受不了，特别是在山东，生意人是个贬义词，我们太在乎自己的颜面。
例如，很少有人把东西卖给熟人，为什么呢？
在北方，要么不卖，要么送。
所以，对于南方人跟亲戚朋友做生意，北方人是表示很唾弃的，我以前写过一个温州人的故事，我们这边药厂去开辟东北市场，两个东北人要了辽宁、吉林，一个温州人要了黑龙江，东北人喝酒时特豪爽，什么都没问题，而温州人呢？则总是斤斤计较，反复研究合同。
最终呢？
俩东北人都没干起来，温州人干起来了。
北方人的性格是有缺陷的，一句话描述最准确：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济宁，也就是孔子老家，那里的思想是最传统的，济宁的朋友教育我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赚钱有那么重要吗？难道比感情还重要？
微商圈里有个姑娘叫珊珊，她经常说一句话：有没有钱不重要……
她说的是假话吗？
不是，那都是她的真心话。
济宁是整个山东最封建的地方，女人吃饭不能上桌子，女人必须听老公的，我们一起出去旅行时，若是有济宁的已婚女报名，我们都不收，为什么呢？因为在济宁那个地方，女人是不能自己出去旅行的，要么全家人一起，要么安心待在家里，一个人出去旅行像什么话？
也有跟着我们去旅行的，要在朋友圈特意屏蔽她的亲戚朋友。
所以，就有了一个在南方人看起来挺奇葩的摇摆：赚钱？不赚钱？
这有啥好摇摆的？
不！很值得摇摆的一件事，若是一心去赚钱，那么就会被贴标签：钻到钱眼里了。
偶尔，有人看我有那么多签名书，想买一些送给亲戚朋友，我就觉得很不好意思，一本两本的我就送了，若是要的多了，我就送不起了，那么我就会告诉他，我不卖。
为什么我不卖？
我是觉得不好意思，你看一本书定价可能不高，但是隐性成本太高，我卖100元你接受不了，实际上我不赚钱，有人先斩后奏，例如先给我500元，让我给自由搭配，那我就犯愁了，给5本？不合适，给10本？不合适，最终捣鼓捣鼓就给装上了20多本，我铁定是亏损的，但是必须这么做，前几天我刚发了这么一箱，这里面还会有别的思想斗争，例如要不要放本《秦腔》？不放的话显得没有硬货，放的话我损失太大，成本就小200一本，最终还是要给放上本。
内心深处斗争太激烈。
这种心理怪不怪？
今年，有个很好的机会，朋友那边开发了一款机器人，在各大少儿频道都投放了广告，包括电视购物，是用手势和声音控制的机器人，不用遥控器，算是比较前卫的机器人，售价500，我能4折拿货，甚至折扣更低。
他建议我可以做天猫。
我犹豫了一下，一个赚人家这么多钱，良心过得去吗？
我没做，他们自己做了，现在一天成交100多台，全是自然搜索过来的流量，而且好评百分百。
我在读者群上问了一下，有没有人对这个机器人感兴趣？
大家纷纷举手。
以为我送呢。
我说，这东西成本200元左右，零售500元，大家还要吗？
又纷纷举手。
不过，他们只能接受200元的价格。
我跟老板谈了这个心理，若是允许我低价卖，例如我卖298，那么我愿意做，如果必须管控价格，我不能做。
他们必须管控价格，我拒绝了。
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机会，他给了我一个更好的模式，就是让我来发起微商招募，只要是从我这边过去的销量，他给我5个点的回扣。
我也拒绝了，总觉得不好意思忽悠大家投入资金做这些东西，万一没赚到钱呢？
我们总是把自己想象得很高尚，从而拒绝去赚钱，至少我在峰哥身上看到了这个影子，你跟他说个事，他总是能找到漏洞，从而得出一个结论：此路不通。
但是，峰哥的理论是对的，什么钱是可以赚的？就是你发明了什么，你创造了什么，哪怕是你炒的一盘菜，那么你也有资格赚钱。
我以为，只有山东人有这个纠结，原来河南人也有。
前天，推荐了林溪，平安保险的，她手里有大量的签名书，她想送，让我帮着宣传一下，我一写，几千人加她，她又犹豫了，有的送有的不送，说是要送给朋友和有价值的人。
我们就在群上批判她，什么叫有价值的人？
她也没说出一个一二三来。
我能明白其中的潜台词，就是对自己有价值的人，例如值得自己学习的，可能会买保险的，脾气很投的……
可是，面对越来越多的要书者，该怎么对付呢？
卖给他们？
不好意思开口。
米姐调侃了她一句：你呀，今天浪费了最佳机会，你还不如直接卖书，今天也能赚个万儿八千，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她说，不好意思，怕别人骂。
我说，别人为什么要骂你？嫌贵？我还嫌宝马贵呢？我是不是要把卖宝马的骂一顿？
她说，那我明天去卖。
米姐又补了一刀：我没搞明白，你到底是卖保险的还是卖签名书的？
她说，我自己也迷糊了。
的确，当几千人突然涌来时，自己也迷糊了，我到底是干啥的？卖保险的？卖书的？送保险的？送书的？
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台阶下……
我们家旁边有个包子铺，我以前经常过去，后来老板经常性免单，争来争去，要么我多给了，要么他少要了，后来我就不想去了，我在想，如果你别争别让，该多少钱就多少钱，那该多好？
但是，若是他真那么做，我可能心里又骂他，吃你几个包子还要钱？
山东人是忌讳谈钱的，就如同我们一致声讨周教练是一个道理，你顺路捎我们回家，竟然还打表？你开专车，你缺钱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后来，我们给他起了个绰号：南蛮子。（南蛮子在北方是贬义词，精明、小气。）
因为，他是南方人。
但是，反过来想，他那么做是对的，因为他提供了价值，应该为自己的价值负责，我们不尊重自己价值的时候，我们也会践踏别人的价值。
我们不尊重自己隐私的时候，我们也会践踏别人的隐私。
例如，别人拍咱家孩子的照片，咱觉得无所谓，而在国外的时候，你拍人家孩子的照片，做父母的会立刻要求你删除照片，而且觉得你不可理喻。
尊重自己，才能尊重别人。
你的价值应该有价格！
下次，你们坐我车，别忘记了给钱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