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吃过午饭到师弟家坐到了下午3点多，准备走。
回沂水。
师弟不让。
说，中午吃的太潦草，晚上他来安排。
我说，吃一顿就行了。
师弟说，我喊了陵阳做贝贝南瓜那哥们过来，他也很想认识一下松行长。
我问松行长，那咱回还是？
松行长说，回吧，晚上一吃就多了。
师弟说，要不，咱去爬爬浮来山，消化消化，下山就饿了。
我问，你买票吗？
师弟说，票不是小意思吗？
我问松行长，你去爬过没？
松行长说，我上次去浮来山，还是读初三的时候，那时我们几个小伙伴，从沂水城步行，就奔着南山方向，当时浮来山叫南山，我们也不知道路，反正就是奔着山去，那时吃饭都是量化，定点定量，所以也不存在捎饭这个概念，走着走着就饿的头晕，我们就去地里找烂地瓜吃。
我说，那个时候的饮食结构也不行，纯碳水，不充饥。
松行长说，充饥是充饥，是没有脂肪，长续航不行，现在人两三天不吃东西根本没啥，那个时候人若是两三天不吃东西，接着就下不了床了，不管是谁，都是尖嘴猴腮。
我说，那年，领队非喊我们坐快艇过江，可以打牌，可以找小姐，那姑娘真是瘦骨嶙峋，上手一捏，全是骨头，那里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那种长期半饱状态的样子，身上没有一点脂肪，比同龄人要老10岁以上，去年我站在山顶朝那边看，一望无际的黑土地，全是人工在作业，没有化肥，玉米就跟大拇指那么粗，汽车还是烧木头的，那天，我说投胎也是一个人的运气，投在什么年代很重要，其实还有个维度也很重要，投在哪片土地上。
师弟说，浮来山有个算命的，很准。
我说，准个屌，前段时间，我领着济南JCW女车友去爬山，我问我们两口子般配不？他一直在说，般配，有夫妻相，吹了半天……
去浮来山的路上。
师弟一直在打电话，找一个同学还是朋友，问能否带我们进去？
那人，貌似不分管这个业务了。
我问师弟，是为了省钱，还是找个人出来接待有面子？
师弟说，主要是想让安排个讲解。
我说，我给讲就行了，但是有一说一，门票很贵，我觉得全山东定价最不合理的门票。
他们俩都没当回事。
以为我说的贵，是二三十。
结果，师弟买完票回来。
我问，贵不？
他点了点头，草，真贵。
我说，所以，没人来，海拔200米的山，一米多少钱？
他说，刚才停车场有个娘们问我，50块钱带咱三个进去可以不？我想，一个人顶多20块钱，省那10块钱干什么？
我说，要是我自己来，我就钻铁丝网了，你们都是体面人，不能钻，浮来山很大，管理很粗犷，你给了那娘们50块钱，她给你指的路跟我在地图上标记的是同一个位置，原先是个游乐场，大门倒了，直接大摇大摆的进去就行了，没人管。
师弟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我买了票，肯定要把浮来山逛个遍，逛着逛着出来了，就从那个位置出来的，所以我确定，那就是个BUG，而且我正好遇到一个妇女送游客到这个位置，我就确定，这就是逃票点，偶尔有保安骑电瓶车巡逻，他就是看到，他也不管，他才不多事呢！
师弟问，你们那边，现在修坟还管吗？
我说，是上一任搞的移风易俗，要求所有人都进公墓，不再分村，不再合葬，一个乡镇一个或两个公墓，按照死亡顺序排列，这个其实是蛮颠覆的，对于城区住户而言，他们是很欢迎的，因为他们本身没有地，没有墓地，这样等于给提供了墓地，还有补贴，所以城中村的拥护度很高，但是下面乡镇不行，你想，父母不能合葬，谁能接受？这几年，除了那些不孝顺的，基本都偷回去了。人到了一定级别后，一定要做到承上启下，例如接任的，一定不会反对前任的规划，未必大力提倡，但是一定不会反对，顺其自然，提依然会提，但是不再作为工作重点，久而久之，自然就涛声依旧了。但是呢，口头上，一定是继续推行，所以修坟明面上是不允许的，但是你修，没有人告，也不会管，这两年，都修疯了，偶尔有告的呢？也会下来执法，但是执法也很人性，意思是人家有举报的，你们别弄了，不至于说你修好了，给你掘了，你放心，任何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管是领导还是干活的，这个事他绝对不干，因为这是从小的信仰问题，掘人家的坟？前段时间，我表弟他叔肺癌死了，凌晨埋的，儿子在济南银行工作，原本应该立刻回济南，怕被掘了坟，在家守了一周，我跟表弟讲，杞人忧天，你放1万个心，就是秦桧来，他也不会掘人家祖坟……
松行长说，人到一定级别后，关系就成了动态的，你原先是我下属，那么我对你发发火，这是常态，你突然成了我的上级，我也会鞍前马后，俩人在平级组班子时，即便是线路不同，动不动相互使绊子，真的到了彼此个人问题上的时候，都是努力给对方加分，线路是线路，人性是人性，格局是格局。
我说，就如同3Q大战后，马化腾跟周鸿祎依然能在一起谈笑风生。
松行长说，差不多的意思，在金融业，一个人要提拔了，那要对他进行工作审计，放了多少款，收了多少款，有多少坏账率，例如咱俩原先搭档，咱俩工作风格完全不同，彼此看不惯，你现在要提拔到济南总部了，你的工作审计需要我来出具，即便你的坏账率有问题，我也会帮你平掉的，会去成就你，别说你是高调了，就是平调甚至被贬，我也会这么做，工作是工作，个人是个人，关键时刻，还是需要相互成就，这就是人到一定级别后的格局所在。
我问，没有落井下石的吗？
松行长说，不排除有，例如配合过程中，到了相互拍桌子写信举报的地步，日常过程中，即便有矛盾，也不会到明面上，这东西就跟优秀的人离婚是一回事，有的人离婚要拳打脚踢，有的人离婚则会来一句，感谢陪伴。
整个山上，没几个人。
我说，上次我跟济南车友来的时候，我觉得整个浮来山当天也就卖了我们两张票，但是山上人不少，当天有两辆考斯特，C位是一位很瘦的老头，导游跟他讲，围着银杏树转圈，正三圈，倒三圈，他在前面转，各级陪同在后面跟着转，那场面很有意思，说庄严也庄严，说滑稽也滑稽，有些级别低的女同事，则带着纸与香趁这个机会去旁边炉子里烧一烧……，定这么高的门票，结果就是除了几个冤种，不会有人买票进来，很多人是不需要买票的，例如当天这些人都是不需要买票的，他们没有痛感，从而不会认真思考这个事，我都觉得贵了，就是真贵了，浮来山要想搞起来，应该免门票，但是不能直接免，而是送，各种方式送，核心卖点不是银杏树，而是信仰，没有什么比信仰还火的，五台山、九华山、普陀山，永远人山人海，把寺院搞起来，把香火搞起来，把迷信那一套搞起来，让人许愿，让人还愿，分割成几个功能区，求姻缘的，求子的，求学业的，求健康的，各树一个IP在上面，慢慢等待就可以了，总有人觉得灵，口碑慢慢就开了，做信仰这一套核心是人，不是佛，不是雕塑，浮来山最高点的那个阁楼，是县里一个领导组织修建的，最初是众筹，现在相当于他个人承包了，不管是财神的还是菩萨的收款二维码都是他个人的。
师弟问，你咋知道的？
我说，我是干什么的？职业做采访的，不是有文字记载吗？不是有卖水的吗？一聊，什么都知道了，你知道为什么大家不扫钱？因为那个阿姨不是职业选手，若她是个尼姑，阿弥陀佛，跟你谈谈人生，你就扫了，而这个阿姨呢？就是个种地的，的确也是时刻在念阿弥陀佛，但是她明显是迷信，盲目的信，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信，她信的只是烧纸烧香，至于佛法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松行长说，这些景区，都是城市负资产，经营吧？亏损，不经营吧？又算地方名片，左右为难。
我说，汶川地震时，我在都江堰支援，都江堰的领导跟我们讲，都江堰旅游是亏损的，我觉得好诧异，那可是都江堰呀？问道青城山，拜水都江堰，两大王牌IP，咋可能会亏损呢？！何况都江堰属于成都，成都自带旅游流量，这两年我到处爬山，就拿我们周围的这些山来举例，沂山、蒙山百分百亏损，摊子太大了，运营成本太高了，山东能盈利的山也就是泰山+崂山，除此之外还有谁？
松行长说，云门山应该还可以。
我问，青州那个吗？
松行长说，是。
我说，也白搭。
松行长说，上次我去青州，他们说每年游客有200万。
我说，那是乍吹没数，200万是什么概念？泰山每年游客600万，泰山什么游客密度，云门山什么游客密度？云门山也就是青州周围的人去玩玩，我说个数据你对照一下，华山每年300万游客，华山是什么级别？云门山是什么级别？我爬过的名山里，我觉得华山与黄山是非节假日最忙的山，泰山都没法比，泰山若是非节假日，游客稀稀拉拉，但是看门票数据的话，泰山是三座山里人气最旺的，黄山每年500万+的游客。
师弟问，黄山好玩还是华山好玩？
我问，玩什么？玩导游还是玩石头？
师弟说，就是好看。
我说，各有特色，泰山有泰山的特色，华山有华山的味道，黄山有黄山的妖娆，不剧透，等待你去爬，这些山我都爬过不止一遍，一遍有一遍的感觉。
师弟问，哪个最好爬？
我说，我认为是华山，虽然险峻，但是走走停停，节奏很舒缓，难爬的就那么几百米，最难爬的是泰山，全是楼梯，一停不停。
师弟问，我能爬上去不？
我说，农村老娘们你都能爬上去，何况一个小小泰山了。
师弟说，正经的。
我说，很轻松，你可以花钱雇我陪你爬，依你今天的表现来看，4小时就能登顶。
师弟问，需要穿登山鞋不？
我说，我上次跟昆山一个姑娘爬的，她穿高跟鞋上去的，而且跟我节奏差不多，只有十八盘我等了她20来分钟，其它段基本都是一起。
松行长说，你这陪爬的不合格，自己先跑了。
我说，我不先走，她爬不上去，因为她会努力的跟上我，怕耽误了我，所以很吃力，而我先走呢？她就没有压力了，慢慢走。
松行长问，你那个大BOSS朋友，他在泰安工作时，是爬了108次还是1008次泰山？
我说，我也记不准了，后来我在想，若是108呢？太少了，若是1008次呢？即便是一天一次，也需要好几年，不可能不工作了，天天爬泰山吧？也有可能包括坐缆车上的，毕竟他是从基层上去的，后来成了地方父母官，很多人爬泰山都是他陪的，包括长者那次也是他陪着，他对泰山是很有感情，所以才写了那本与泰山有关的书，中医类的，我帮着卖了几千册，这些人真的有能量，你跟他们聊天，他们基本不聊琐事，也不会聊小事，永远都想着怎么帮着老百姓做点事，甚至全人类，很受感染，还有一点，就是格外的博学，谈起很多人很多事，如数家珍，谈历史，谈地理，谈人文，仿佛没有知识盲区，我一直都觉得，我就够博学了，一聊，我就是个傻蛋，后来我就在想，这群人，哪怕是哭的鼻涕冒泡念忏悔录的那些，其实也都是人中龙凤，整个人的学识、格局都没得说……
师弟说，看来还是要多出去走走，我还没出过省呢。
我说，明天就买机票，去趟上海或北京，我帮你买张。
师弟说，清明后。
我说，你就是不听话，改变就是一瞬间的事。
松行长说，股市行情也一般，出去走走，比一直盯着可能会更好。
我问，还重仓着机器人？
师弟说，是的。
我说，朱啸虎在唱空人形机器人。
师弟说，看了，感觉他完全是个外行。
我说，你太小瞧他了，他在互联网时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他对商业的理解，绝非等闲之辈，其实机器人跌与他没有关系，若有，也只是情绪催化剂，最早是高盛出了研报，说商业化落地需要五到十年，这玩意就是炒预期，炒信心。
松行长说，机器人最没必要的应该就是做成人形。
我说，一直都是两派声音，一派认为没必要，相反，两条腿的稳定性远没有轮式更稳定，移动更迅速，一派认为有必要，理由是我们周围的一切环境和设施都是围绕着人的尺寸来建设制造的，把机器人做成人的形状为人做事也是很自然的事 而且也应该是总体成本最低的。
师弟说，今年的核心主题不会变，人工智能。
我说，你跟我们俩说这些，我们俩都是外行，我重仓的是上证50，松行长重仓的也是上证50。
松行长说，我重仓的是张坤。
我说，张坤持有的就是上证50。
松行长说，约等于。
我说，我最近发现，茅台真的是一家好公司，我晚上一刷朋友圈，总能刷到朋友装逼喝茅台的。
松行长说，若是整个A股市场只能选两支股票，一是茅台，二是腾讯，护城河最深，你喝酒，要么茅台，要么其它，腾讯呢？现在微信比手机号码用的还频繁。
我说，段永平的逻辑。
松行长说，张坤也重仓了腾讯。
我问，张坤没买小米吗？这两年小米翻倍了。
师弟说，他们说，小米汽车最低配的是车主。
松行长说，张坤没有买小米，因为张坤注重的是分红与回购，小米虽然高歌猛进，但是在市场上一直都是只拿钱不分钱。
师弟说，他们说，小米车主在路上总想崩一崩。
我说，整体比较年轻吧，我开电车后，很少开快车，百公里加速3秒多，若放在燃油车里，怎么也要150万+吧？而电车呢？35万就可以，很廉价，也没有性能车的那种快感，小米可能有，因为小米有模拟声浪，特斯拉的快就是单纯的快，一点意思也没有，怎么理解呢？就是震动棒与人的区别，我现在觉得电车再快也没意思，也没有机械的魅力，越来越像IWATCH了，这两天我貌似突然玩够了电车，想回归了，电车的安静、智能化、高速智驾，的确是独一档的存在，但是它缺少了机械美感，缺少了灵魂，现在偶尔开开JCW，我都很快乐。
松行长说，这就跟娶媳妇一样，过了蜜月期，就烦了。
我说，当家用车，真的好，除了有自燃概率外，真的好平顺，好智能，永远不用考虑点火熄火，也不用考虑锁车，出门前它会提前预热，方向盘是热的，座椅是热的，也不用加油，充电约等于不花钱，当然我现在明白了，电车一点都不省钱，因为都包含在贬值里了，两年50%的贬值率，在家充电很便宜，若是在路上充呢？以后2块钱一度电就是常态，我问了一下豆包，说合一公里四五毛钱，跟加油差不多了，上次我遇到了一个理想车主，他跟我讲，其实在服务区充电只是一个心理惯性，若是算算，跟加油差不多。
松行长说，三菱那个越野大面包引进天津港了，依维柯也出了越野四驱。
我说，这都是情怀玩具，这两个都是柴油的，自从国六以后，柴油基本没法玩了，要加尿素，而且年审很难过，等国七推出后，油车就会加速报废了，除了商用车外，尽量的不要选柴油，我买过两个柴油车，都玩了不到1万公里就卖了，最近网红都在鼓吹坦克300柴油版，搞的我又想了，但是过往经验告诉我，要谨慎。
松行长问，这些四驱越野房车，能搞穿越吗？
我说，硬路面没问题，沙漠里的牧民道也没有问题，就怕软沙或泥地，车身太重了，越野能力几乎为0，一走就陷，一陷就托底，而且一般车子拉不出来，不仅仅这两个车如此，乌尼莫克也如此，车身重是越野车最大的短板，若是你想独自流浪，只能在常规线路上走走，关键这玩意陷了车你自救都白搭，出不来，很多老炮玩着玩着就走了轻量化线路，当时我们去翁牛特，我第一次感受到车轻的优势，那次有猛禽，有陆巡，我开的LC76，下面有软沙，一走就陷，我上去一点问题都没有，他们走过以后车辙很深，我走过以后如同轻功一般。
师弟问，在无人区过夜是什么样的体验？
我说，忘记了，我跟你讲，人的大脑具有格式化功能，这个格式化用的方式就是切换场景，例如我在瑞士待了很久，在那边很快就有了女朋友，有了好朋友，吃也习惯了，住也习惯了，突然有一天，媳妇跟我视频，说让我看看儿子，我就有了恍惚感？中国？我在中国竟然有个儿子？我从瑞士回来呢？瑞士的生活完全忘记了，甚至当时的姑娘叫什么我都不记得了，这就是为什么说，治愈感情创伤很简单，换个城市从头开始就可以了，你在莒县被人贴了大字报是破鞋，你去海南生活，谁知道你是谁？谁知道你的过往？没人知道。
松行长说，坦克300不是有混动版吗？
我说，混动的车子从耐用性来讲，天生有缺陷，相当于它是两辆车，一辆油车+一辆电车，两套独立的驱动系统，理想的那种增程呢？本质是电车，燃油机是发电功能，系统越多，越容易坏，所以我首先排除的就是这个插混，现在从越野市场来看，长城系列的确慢慢登上了舞台C位，我们总是说耐用性，其实这也是个伪命题，过去我们指望一辆车子开个十年八年，现在一辆车子能顺利开个三五年就足够了，以后车子就如同手机，三五年即便不坏，也想换掉了，跟不上时代节奏了，只是成本太高，昨天我让人评估了一下我的特斯拉，27万，我是11月份买的，现在才5个月，掉了8万块钱。
师弟说，还不如打车有性价比。
我说，也不能这么想，赚钱不就为了体验拥有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