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爬山过程中，我问晓洁，毕业后准备做什么工作？
她说，想当老师。
我问，小学老师，初中老师，还是高中老师，还是大学老师？
她说，教高中吧。
我问，现在允许跨专业当老师吧？
她说，需要先考教师资格证。
我问，是回五莲当还是留在济南？
她说，想去日照。
我问，愿望强烈吗？
她说，还可以。
我说，中国教育是前紧后松，小学、中学非常的紧，大学以后呢？则非常的松，你既可以选择混日子也可以选择继续高中模式，若是真有这个愿望，本科学历是不行的，应该准备考研，要么瞄准山师大，要么瞄准华师大，读本科瞄准研究生，读研究生瞄准上岸考试，在这个基础之上呢，坚持锻炼一下下，让自己充满活力，现在稍微胖了那么一丢丢。
她说，读大学才胖的。
我说，大学伙食好。
她说，我男朋友就喜欢给我买吃的，体重蹭蹭上去了。
我说，加油，你选的这个目标非常好，作为山东人，体制身份就是最好的婚姻杠杆，有身份就能嫁个不错的人家，实现改命。
怎么说呢？
感觉梦想挺好的，就是她目前网贷3万元是个巨大的隐患，这就如同房子里已经起火了，已经确定扑不灭了，她还在努力的用盆端水。
使我想起了2013进藏路上，丛军跟我讲，他原先是充气娃娃全国老二，后来成了老大，我就很好奇，你怎么实现的超越？
他说，那家工厂起了火，老板试图……
对于晓洁，我帮不了太多，若是我认识她父母，会跟她父母说一声的，这样可以挽救一个孩子，当年校园贷很火的时候，我认识一大群做校园贷的，记不记得我当年搞过一个公益募捐，每天捐款5000元，其实我的这个募捐大部分都来自于这些搞P2P贷款的人，因为他们赚钱太简单了。
大学生贷款有两个特点：
A，消费理由多样，女的想整容，想买衣服，想旅游，想过生日，要么就是买手机，要么去流产。男的呢？想去嫖娼，给女朋友过生日，周末开房。
B，不考虑利息，大学生对利息没概念。
这个事，我需要找机会透露给闺女，我必须让闺女警惕，不要借钱给她，这个钱若是借出去，没有个十年八年回不来，关键是没意义，你们的友情到不了三万块钱。
山顶，追上闺女和儿子。
儿子给闺女吹了一路牛逼，说自己怎么用中国统一了全世界，他说的是他最近几个月都在玩的游戏《钢铁雄心》……
闺女跟我讲，我给我奶奶买了个泰山玉镯子，我跟她说，不值钱，你尽管戴着，别不舍得，她跟我讲，说世博妈妈刚给买了个金手镯，看来要轮换着戴了。
我说，你奶奶不实诚，连孙女都骗，那镯子是从你奶奶家拿的碎金子去置换的，后来你爷爷想了想可能怕其他几家多想，意思是竟然偷着给儿媳妇碎金子，特意打电话给我们要统一口径，统一口径就是儿媳妇给买的，我跟你爷爷讲，晚了，我都给写文章里去了。
闺女说，我给我姥姥也买了一个玉镯子，一起发的顺丰，我姥姥接着戴上了。
我说，你奶奶不舍得，你姑姑买了衣服，穿上拍个抖音，接着就叠起来放柜子里，也不知道要留给谁，有次我吓唬她，这些新衣服你不穿，等你死了你以为有人穿？接着扔沟里点了火，就是一种穷人思维，什么东西都指望留给以后，人生哪有那么多以后？我读初二的时候，你二大爷从天津回来捎了一碗康师傅方便面，就是那种大碗的，当时咱哪见过这东西？你奶奶跟我讲，考上高中就可以吃，等我有机会可以吃的时候，早变质了，从小到大，凡是好东西一定都要留到变质，一直到今天，他们依然是这个生活习惯，你去他们的冰箱看看，一开门，没法闻，前几天你阿姨带着保姆过去给扔扔扔，甚至想把冰箱给扔了重新买个，味太大了，秋天的大闸蟹放到了冬天，说是过年吃的，来了客人煮大闸蟹给人家吃，就是个空壳……愚昧的人，一辈子没有机会享受这个世界，你爷爷奶奶怎么批判我们，有什么好东西马上就吃马上就用，要饭的没有过夜的馍馍。
闺女说，我姥姥家在乡镇上，但是感觉井然有序，东西也不多，恰到好处，我奶奶家感觉满满登登，有用的没用的，到处都是。
我说，这是一种心理疾病，你爷爷奶奶一度还想去翻垃圾桶，我一直以为翻垃圾桶是那些吃不上饭的人的专利，后来发现不是，凡是进城给儿女看孩子的正常农村人，他们也翻，看到纸壳子就想捡，他们家的地下室也塞满了，前几天你阿姨跟我讲，有个电磁炉还是我们在农村生活时买的，竟然还在用，里面都黑乎乎的了，要扔，你爷爷坚决不扔，后来坚持给扔了，你爷爷竟然把插头又拿回来了，关键是你要这个插头干什么？你看我们家，你阿姨标准的南方人，坚决的断舍离，我动不动就找不到鞋子或袜子了，告诉我，扔了，断舍离这个事，就一个原则，矫枉必须过正，若是减掉的东西没有必须加回来的必要，说明减的还不够。
我对儿子与闺女的期待，与大部分家长不同。
这是一个卷学历的时代。
动辄读到小30岁。
有时，参加健身房聚会，大哥大姐在一起聊天，总会替孩子着急，孩子们都很优秀，仿佛个个都是博士，要么在北京，要么在上海，单位也不错，就一个问题，30多了，没对象。
家长着急怎么办？
只能在幕后使劲。
你有空去见见XXX，都是沂水老乡，看看能成不？！
在《懂懂学历史》里，我写过钱学森的一个观点，他建议：缩短学业。他认为本科毕业可以压缩到18岁，即便念完博士也只是二十岁出头，把脑瓜最好用的年龄奉献给科研。而传统的教育模式呢？博士毕业要三十多岁，脑瓜已经走下坡路了。
我高度认可这个观点。
我觉得女孩子，最晚25岁走向社会，男孩子则要更早一些，尽量的20岁出头，社会才是最好的大学，但是再早了也不合适，例如那些技校生，很容易走歪。
20岁左右，有成型的价值观，就可以了。
所以，我没指望闺女考研。
能拿到本科文凭，就烧高香了，我时刻跪舔她的辅导员，就一个目的，不求当班干部，不求入党，只求偶尔谈谈话，多鼓励，让正常毕业。
这就足够了。
再考研再读博，我觉得完全是浪费生命。
除非，ENJOY。
或者，真的能走学术路线，能捣鼓出什么东西来。
咱家孩子，不是那块料。
我对儿子期望更低，能念完高中就行了，愿意读大学就去读，不愿意读就可以走向社会了，大学可读可不读。
我回顾自己的发展史，我觉得自己就占了这个便宜，我20岁就当网红了，走向社会了，那应该是2012年或2013年，我在济南，几个在济南发展的同学搞了个聚会，我看同龄人就觉得他们好幼稚，想法幼稚，行为幼稚，多数还没有驾照……
而我呢？20岁出头，已经可以跟省长面对面了。
当过畅销书作者。
所以，我觉得一定要在荷尔蒙最爆棚的年龄去闯荡。
能折腾。
有闯劲。
我现在这个年龄呢？几乎就是死气沉沉。
就是激素不行了。
社会这门大学，越早进入越好，快速试错，快速止损，快速总结，快速迭代，但是也不能太早，例如初中毕业就闯荡社会，一不小心就被人带沟里了，前几天跟退休的老法院在健身房闲聊，他跟我讲了一个人，在本地小有名气，算是谈了他的黑历史，十七八岁的时候，跟几个小伙伴抢劫+轮奸，而且是当着女的丈夫的面，判的很重，但是呢，当年监狱管理也不怎么规范，减刑相对容易，二十六七就出来了，正常结婚生孩子做生意，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有些家长，心疼孩子，觉得孩子刚初中毕业，不舍得让进工厂打工，又不愿意去当兵，咋办？在家玩两年吧，一不小心就玩进监狱里了，尤其是这些年，村村都有这样的青年，我哥工地上有个焊工，跟我们家还有老亲戚，就一个独生子，初中毕业在家玩，没两年的时间，吸毒+轮奸，而且小姑娘还是未成年，当时辩护的焦点是不是强奸，因为小姑娘跟他们也是玩伴，这两个罪名哪个不炸裂？他爹到现在也没接受，最初在济宁监狱，现在应该在滨州监狱，属于重刑犯，要接近20年才能出来，前几年我哥干微山湖监狱工程时，我哥给问了问，说在里面表现很好，但是减刑很难，都是积分制，貌似也有操作空间，一年要20万，我哥跟我讲，不敢回来讲，怕他突然来一句：你给弄弄吧？他又没钱……
这些，我在懂懂骑山东里写过。
前段时间，儿子的老师转发给了我一篇作文，我儿子写的，写的他跟着几个小伙伴去台球厅，写了自己的心理活动，自己的思考，意思是不要跟他们为伍。
我觉得，这就是体验+反思+进化。
野蛮成长，需要复盘。
人，谁都会犯错的，谁也不能保证余生不进监狱，只是要有重启人生的能力，我跟儿子也反复讲过这个点，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永远都是值得你信赖的那个人。
下山时，我们四人一起。
闺女跟我讲，爸，你知道吗？今年蛇年纪念币很火，我有同学赚了1万多块钱，最初先是到处借身份证，后来是去银行门口收。
我说，同学里，谁能折腾，跟谁好，保证不会出错，这些人都是未来的企业家，任何一个有商业天赋的人，都在大学就开启了自己的创业之旅，这是爸爸采访无数创业者总结出的规律，之前我在济南有个球友，叫孤岛小休，一听名字就是东营人，我在济南的时候他是个大学生，球打的不错，偶尔约着一起打球，我为什么判断他有前途呢？因为一个大学生能关注我，就说明他跟普通大学生不一样，他有赚钱的心，他捣鼓苹果手机，后来是在各类商城上抢茅台，毕业后把这些当生意去做了，有时需要茅台我都从他手里买，还开了一个炒鸡店，我现在看他朋友圈就四样东西，打羽毛球，卖茅台，收售手机，推广炒鸡。所以，若是你这个炒纪念币的同学真的赚到钱了，一定要当个高人看待，他的未来不得了。
她说，人家有女朋友。
我说，当朋友又不一定非当女朋友。
她说，他就开辆特斯拉。
我问，爸妈给买的？
她说，那肯定的。
我问，大学生有车的多吗？
她说，很多。
我问，停哪里？
她说，有的学校允许停校园里，有的学校不允许进，一般都是两辆车，汽车停外面停车场，一周开一次，进城开的，平时则骑电动车，天天骑。
我说，等你毕业了，我给你买辆特斯拉。
她说，那还好几年。
我说，你打车就行了，更方便。
她说，主要是想练练手。
我说，你寒暑假，开着你妈的车尽情的练就行了。
她说，我还是想有辆属于自己的车。
我说，再等等。
她说，好吧。
我说，不是钱的问题，是身份问题，咱就是普通家庭，咱不能跟人家攀比，等你毕业了，房子、车子我都给买。
她说，我还是喜欢特斯拉。
我说，你下午跟我们回沂水，然后你就可以把特斯拉开走了，开一个寒假都可以，但是不能开到学校。
她说，我还没收拾行李。
我说，那不要紧，我们可以晚点回。
午饭吃什么呢？
闺女提议，吃大唐炒鸡。
我说，要不，我带你们去体验一下全日照最好喝的羊汤吧，就在潮河，离这里也很近，有次我从五莲回家，走错了路，结果朝日照方向走了，正好是饭点，我就在潮河镇找了个羊汤店，超级好喝，比莒县世起全羊还好喝。
老板跟我讲了两点：
第一，这里的肉，说几两就是几两，从来不弄虚作假。
第二，这里的肉，全是山羊。
老板跟我讲，日照、临沂周边比较好的羊汤店，他多去打过卡，他觉得能超越自己的，几乎没有。
儿子说，世起的也是现场称重。
我说，世起的应该也是足秤，但是这是羊汤店的潜规则，多是缺斤少两，能把这个做好的老板，真的没有多少，我们那些球友偶尔约着一起喝羊汤，例如12个人需要六斤羊肉，怎么点？不是一次要六斤，而是半斤半斤的加，就是与老板博弈，甚至闹出过什么事？有人要了四斤羊肉，感觉不够，把汤倒掉，让老板称肉。这个市场奖励实事求是的人，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不忘初心，为什么我们要去一些做的比较好的饭店吃饭？就是学习人家的这种精神，人家为什么能把生意做的好？说白了，人家人好，一进屋，就让人感觉如沐春风，我从他们家吃过一次后，光我给忽悠去了N多人，关键是大家都觉得好，能在一个乡镇上把口碑做的这么好，真的很难得，老板跟我讲，经常有青岛的客人专门从青岛跑过来喝羊汤。
闺女问，青岛到这里多远？
我说，他说的青岛，大概率就是胶南一带，一加油门就到了。
就坐后。
晓洁要去收拾碗筷。
我说，让他们姐弟俩去干吧，你休息一下。
姐弟俩去点菜，去洗碗。
晓洁说，真的羡慕你们的关系。
我说，我这是最无能的父亲，从来不关心孩子的成长，只要稍微靠近我一下，我就嫌烦，你们有你们的人生课题，我有我的人生课题，咱相互不打扰，只是好朋友，有问题需要我出面我就给解决，不需要我出面，你就当没有爸爸，她平时也不问我要钱，要么问她妈要，要么问她姥爷要，有时过生日我给转个账，她都不点，只说谢谢爸爸，爸爸太辛苦了，自己有钱。
晓洁说，她很崇拜你。
我说，还好吧，我看她小红书，天天打卡，现在能做六个引体向上了，我都替她骄傲，在我眼里考满分都没有能拉上引体向上更让我觉得骄傲，前几天我去济南，我们一起爬了泰山段长城，她比我爬的还快，我觉得年轻人就该有生机勃勃的美。
晓洁说，我跟父母，从来没有谈过心，从来没有能正常说句话。
我说，你去引导他们，你要坚信一点，他们是爱你的，山东父母普遍有这个BUG，总是想操控孩子，其实这是错的，孩子不是我们的，孩子是社会的。
点了六个菜，一个汤。
我跟闺女说，你一点都不像你妈生的，前几天我跟领导来爬山，你妈点了两个菜，你呢？跟你阿姨很像，好吃的都要点一遍，每次你爷爷奶奶过生日，就在我们家门口的小饭店吃，若是我点菜？也就是四五百块钱，她点？就要翻倍，但是大家很开心，觉得，哇，好丰盛，她是鸡鸭鹅都要来一遍。你弟弟呢？则像你妈生的，我们现在每周日中午一起吃顿火锅，你弟弟点菜，就点两个。
闺女说，我点个爱吃的，弟弟点个爱吃的，然后让老板给推荐个，就点多了。
我说，没事，吃不了打包，晚上继续吃。
我们四人都觉得羊汤很好喝。
吃完饭，回五莲。
闺女问，这路这么宽，我开开特斯拉可以不？
我说，可以。
他们三个孩子坐特斯拉，我开着前妻的奔驰C260，不知道多久没保养了，感觉发动机抖的厉害，10年才开了12万公里，我好久不开油车了，总感觉刹车摸不准尺度……
好在，上手很快。
前妻在XX局家属院买的房子，上次我来，畅通无阻，这次不行，特斯拉被拦了，只能放在外面，我去协调了一下，保安也不同意，保安说现在是敏感时期，一是怕送礼的，二是怕要账的。
是怕到领导家里要公账。
前几天，我去对口单位办事，我这属于常客，但是保安也拒绝了，跟我讲，平时可以随意进出，若是来要账的话，需要先给领导打电话才能放行。
还要账？
哪有年底要账的？
元旦前都已经有答案了，有多少拨款，多少家分，一家给多少。
闺女收拾行李，晓洁也要收拾，因为闺女回沂水，晓洁就需要回家，俩人竟然睡一个床上。
我问闺女，床垫舒服不？
她说，不错。
我说，我从居然之家给买的，说是姚明同款，席梦思特有的护脊概念，至于好不好，我也不知道，反正销售跟我讲，很好。
我们先把晓洁送回家，然后回沂水。
路上，闺女开车。
儿子副驾驶。
我坐后面。
横穿一大片庄稼地时，相对比较安全，没什么车。
我跟闺女讲，我跟你说个事，你能有空听不？
闺女说，有。
我把晓洁的情况大体讲了一下。
闺女说，我知道她有网贷，但是不知道有这么多，她的钱其实多花在男朋友身上了，她男朋友总问她借钱，你没觉得她很自卑吗？身材自卑，出身自卑，从而她总怕失去了这个男生，这个男生长的很不错，也有其他女生在追，从而她总想用花钱的方式来稳定局面。
我说，我怕她是炸弹，炸到你。
闺女说，我有数。
我问，她男朋友也是大学生吗？
闺女说，上班的。
我问，上班的咋可能问大学生要钱呢？
闺女说，这个咱就不知道了，我跟她讲过，但是怎么说呢？她在这方面不怎么开窍，总觉得自己条件不好，不会有男生喜欢，若是想得到男生就必须付出。
我说，爸爸跟你说这些有挑拨友谊的嫌疑。
闺女说，这些我都知道，怎么说呢，我们也算是塑料友情吧，只能算是个上学搭子，在五莲这边我也没什么朋友，有个人陪着，聊胜于无，也没别的太深入的交流，她要住到我那边是因为她说要找份寒假工，找了两天也没找到……最初让我帮着问问我妈那边要不要兼职？我妈最初说可以，但是我妈见了她以后又说不可以，觉得有些木讷。
我说，原来你妈也不傻。
闺女说，我妈其实很聪明，什么都知道，只是她表现的很傻而已。
我说，没感觉到。
闺女说，今天我给我妈发信息，说我爸过来爬山，问她要不要一起，她说诊所太忙了，走不开，想让我们去山城炒鸡，她一起，结果我问你，你说不吃炒鸡。
我问，你跟姥爷说要回沂水了吗？
闺女说，说了，我姥姥给我发视频了，说房间都收拾好了，被子都是买的崭新的，说去年的被子有点返潮，今年有点反常，我妈那边，我姥爷那边都超级忙，我姥姥跟我讲，我姥爷可能没有时间陪我吃饭。
我说，吃饭咋可能没空呢？
闺女说，我姥姥的意思是不能专门带我进城吃。
我说，晚上去爷爷奶奶家吃，吃完饭回姥爷家，可以不？
闺女说，可以。
我说，在姥姥家无聊，就进城，到我们书店打包。
闺女说，行。
我说，愿意住爷爷奶奶家就住爷爷奶奶家。
儿子说，住什么爷爷奶奶家，住咱自己家就是了。
我说，你跟妈妈不在家的时候，她敢住，你妈在家，她害怕。
闺女说，也不是害怕，总觉得有些别扭吧。
我说，其实你阿姨这个人，非常简单，她比我们山东人简单，她是那种很真实的人，所有情绪都直接表达，不掖着藏着，也不需要人来猜，她说话声音就那么大，不是对你有意见，你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自由出入自由生活，这就是自己的家，为什么我不强求呢？我觉得你大了，有自己的选择，你从小在姥姥家长大，觉得那里最自由最放松，那你就去那里，去爷爷奶奶家也可以，只是你爷爷管的稍微多了一点。
闺女说，让我考老师，回一中教书，说咱董家祖坟就冒青烟了。
我问，没说给你买小汽车？
闺女说，我弟弟的话，他可能会这么说，当鼓励了，我的话，他肯定不会给买，因为他知道我弟弟肯定不喜欢当老师，而我呢？一毕业可能真考到一中当老师了，学校对口，专业对口，到时候真要，我爷爷是给买还是不给买？
我说，咱不回来，若是非要选山东，只选青岛，其它城市，都吃人，吃女人。
闺女问，我爷爷给压岁钱，我要不要？
我说，要，你爷爷退休金应该又涨了，他又花不了。
闺女说，我也没钱了，总是问我姥爷要不好意思。
我说，你姥爷不差钱，现在中医这么热，你姥爷一忽悠钱就来了，前几天还有球友去你姥爷那里拿的中药，天天在家熬，我好奇，什么病？跟我讲，低密度脂蛋白高，喝中药调理一下，我跟他讲，没屌用，起反作用。你看看你姥爷多与时俱进，体检报告都能看懂了。
闺女说，小红书，好多老外在研究中医。
我说，咋可能呢？你不要听他们说了什么，要看他们做了什么？美国对全球医学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持续不断的医药创新给全世界包括中国人带来了福利，小红书上很多人问美国人为什么不来中国看病？笑死我了，来望闻问切吗？来注射中药注射液吗？美国好还是中国好这个问题，只看一个指标就可以了，人口流动方向，沂水好还是上海好？看沂水人往上海跑还是上海人往沂水跑？所以，看中美生活状态真实的差距，就看福建人朝哪流动，毕竟福建人是世界的。
